他抓起针管,整个人狰狞地朝夜黎扑过来,“都是你,我要你死!”

砰的一声,枪声响起时,血溅了夜黎一脸,大胡子从身侧挺直地倒下,差点压在她身上。

慕言炔脸色有些苍白地从沙发上支起身子,丢下手中还冒烟的枪,把往后倒下的夜黎接在怀里。

看到夜黎肩膀上扎的那支针管,液体已经注入她的身体,他拔出来空的针筒,用力丢到地上。

夜黎不知道怎么回事,她甚至没看清大胡子是怎么扑过来的,那一刻脑袋里有太多事情,让她失去判断,等她回过神,才发现枪是从后面发射出来,才发现自己倒在慕言炔的怀里。

他醒了,她竟然松了口气,这是她第一反应。

马丁陈的那管蓝色针管液体,很神奇。

可是她为什么会那么痛,那种痛,像无数的蚂蚁啃咬身体,像无数的银针扎入毛孔,痛得她止不住地颤抖,仿佛身体里的血液会随时喷出来,好像身体里有大火在燃烧。

“阿黎,阿黎!”慕言炔喊着夜黎的名字,可是夜黎好像听不到,她在他怀里不断地抽搐。

站在对面的黑岩和马丁陈也怔住了,他们没来得及阻止大胡子,那针扎到夜黎身上时,他们才反应过来。

黑岩往前走了两步,慕言炔抱着夜黎抬眸瞪他,怒吼一声,“滚,别靠近她!”

他就止住脚步,看到不停抽搐,痛苦得已经失去其他感官的夜黎,握枪的手在颤颤地发抖,那种痛,仿佛从夜黎身上,传到他的心口,第一次,他第一次尝到一种心痛的滋味。

马丁陈看着地上那只针管,再看看夜黎的情况,无奈又有些痛心地摇了摇头。

怎么,会是这丫头……

大胡子才注射了一点,已经痛苦得要死要活,她注射了大半支,那种痛苦是无法想象的。

“教授,快想办法,救她!”黑岩朝马丁陈喊道。

马丁陈无奈地叹气,“没救了,她会痛苦地挣扎致死,12个小时之内,她的所有免疫系统失灵,血液凝固,必死无疑。”

慕言炔紧紧地揽着夜黎,她痛苦抽搐的样子像刀一刀一刀扎在他心口,让他窒息。

“若有吗啡和麻醉还好,没有的话,一枪结束她的痛苦,或许会好一点。”马丁陈道。

虽然不忍,但好过看着她一直那么痛苦下去。

黑岩怎么忍心,他甚至连看那丫头痛苦的样子都觉得心如刀绞,只是把头扭到一边去。

屋子外面,传来行军车的声响。

赭狼带着洛希和手下赶过来跟黑岩汇合,看到屋子里的场景,也怔在那里。

几分钟后,老鬼也带着巴赫小千他们赶到。

两队人马前后相差几分钟,闯进屋里是,手中都拿着枪。

几天之前交战过,这一刻,又拔枪相向,屋子里的气氛一瞬僵冷。

黑岩伸手挡在赭狼面前,把他手里的枪压下来。

老鬼也缓缓把枪放下。

小千看到夜黎那副样子,大惊失色冲过去,着急得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,“狐王,黎丫头怎么回事,她这是怎么回事,没有办法让她停下来吗?她太痛苦了……”

夜黎还是抽搐着,鼻孔和耳朵里已经流出血迹,她伸手抓住慕言炔,几乎是无意识地喊着他的名字,“慕言炔,我痛……好痛,我求你,杀了我,一枪杀了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