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黑的脚步越来越快,由急行变成小跑,又是狂奔,不时左右张望,表情愈发凝重。【】

一直跑到了胡奎家的门口却并没有停下来,而是顺着小路了上去,那上面还有一户人家。

徐子皓等人跟了上去,却发现大黑已经把那户人家的大门给开了,朽木门吱呀一声打开,里面几乎没有没有家具,只有一张已经掉漆的八仙桌和一个老式神龛,上面是两张手绘的黑白照片,是一男一女。

大黑冲里面大喊了两人,却没有人答应,见到徐子皓他们已经跟上来了,扭头用比激动的心情说道:“皓哥,这是我家啊,我想起来了,这里肯定是我家,我回家里。”

“你能确定?”徐子皓也不吃惊,但这种事情哪有随便开玩笑的。

“百分百确定,在下面的时候我就觉得熟悉,现在都站在家门口了,这还能不确定吗?十多年了,这里还一点没变。说着他又冲屋子里喊道:“妈!爸爸!我转回来了!”

大黑一下子竟然说出了方言,这让徐子皓都措不及防,来真的如他所说的一样。他们到这之后都是被以外地人待,接待的人都说着普通话,大黑也没什么机会听到,而且贵州的方言本来就是一个地方一个调子,榕山县说的跟州府的就不同,跟贵阳的就更不一样,也难怪他一直没有识出乡音。

众人为大黑高兴,可是落落到神龛上的照片却又提他担心,拉了拉徐子皓的胳膊示意他。

徐子皓自然是一进门就见到,但他相信大黑应该也是如此,果然,他自己就解释道:“那是我公和奶”他突然意识自己又说了方言,转换回来:“那是我爷爷和奶奶,我还在这的时候他们就去世了。”可是叫了几声屋里依旧没人应答,大黑也不免情绪失落,甚至变得有些急躁。

而身后的胡奎也突然想来起来什么,拍着巴掌叫道:“你是雷黑子,雷家银,是不是你?”

大黑浑身一震,后面那个名字他不记得,但前一个他却清楚,一直都是那么被叫的。

而事实上后一个才是他的本名,却因为一直被叫着外号,连自己的都不知道了。而确认之后,大黑似乎也想起来了胡奎,两人小时候竟然还是玩伴,一晃十多年了,都成了二十多岁的小伙子。

大黑此时着胡奎觉得格外亲切,两家人几十年的邻居,许多回忆也就触景生情的冒了出来。开口问道:“我爸爸和妈勒?”

“你爸爸还在外面打工没回来,你妈可能出去了,你还有个弟你记得没?”

大黑摇摇头,可是经过这么一提醒又有了些印象,点点头。

胡奎笑笑,对众人说道:“先去我家坐坐,可能三娘待会就回来了。”

大黑点点头,把门又合上,既然都回家了,也就不用那么着急,但激动的心情依然溢于言表。

而徐子皓却叹这事真巧,大黑这次回家,算是这次出来的最大意外收获。

到了胡奎家里,走过堂屋,又进到一个小屋子。这里有个土炕,地上铺着木板,炕头也是木质,间是个是个方形的火盆,里面烧的是柴火。一个顶管铁锅靠三角铁架支撑在上面,里面的水咕噜噜的烧着。

房屋是依旧是木制结构,如果在墙上挂些弓箭,兽皮,这里倒像是个猎人的居所。可这现实毕竟不像童话那般美好,形容猎人的居所,最贴切的词应该是简陋。

户是用油纸糊的,已被油烟熏得快要不快要不透光了,屋子里就一个三十瓦的灯泡,十分昏暗,木墙上贴着废报纸,上面是几年前的新闻。

一个初生模样的孩子用铁瓢把水舀进木盆里,端到徐子皓门面前,给他们吸手洗脸用。

这个是胡奎的弟弟,在乡里上高。

而当他们正在洗手的时候,一个小不点也走了进来,怀里抱着一包柴火堆在了炕下。

“这是我三弟,今年初一了。”胡奎给他们介绍着。

而徐子皓着这个不及自己胸口的孩子发乎惊叹,这是初一的人吗?如果是在城里,一个刚进小学的小学生体格恐怕都比他好吧。

从一进这屋里,四周的一切都给着徐子皓比的冲击,原来自己还一直以为自己的老家够穷了,可是来到这里才知道,当人人都在叫嚣着没能小康而郁闷的时候,有的人却连温饱都还没能达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