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嘴刘也凑了过来,这会子,他已经知道永嘉的身份了,他哭丧着脸说:“县主,您看,小人的酒楼被砸成这个样子了,这往后可怎么做生意啊!”

永嘉大方的说:“好说,你算一下,修好你的酒楼,还有打破你的东西总共值多少银子?本县主如数赔给你就是了!”

快嘴刘早就算好了,他拿着清单,递到了永嘉的面前:“呶,您过目一下,小人的这些东西,少说也值二百两银子,而且这么一砸,小人至少得有半个月不能开张呢,您也知道,咱们这个镇子也就每年陛下来秋狩的这几天是旺季,镇上的铺子全指着这几天挣钱呢,可怜小的这半个月都不能做生意了......”

永嘉翻了翻眼皮,有点不耐烦了:“拉拉杂杂的说这么多,不就是想让本县主多赔你一些银子么,算上赔给你的,三百两够了吧!”

“够了够了,多谢县主!”快嘴刘鸡啄米似的点着头,乐得嘴丫子都咧到耳根子去了。

永嘉示意冬儿:“给他钱吧!”

冬儿撇了撇嘴,轻哼一声:“就这么个破店儿,连房子都加起来还不值三百两呢,县主一下子赔给他三百两,是不是被他给当冤大头了骗了!”

快嘴刘急忙说:“姑娘,您可不能冤枉了小人啊,小人一介草民,哪敢讹诈县主呢,县主不信找个明白的人儿问问,小人的这些东西值不值这些银子?”

永嘉哪会在意这点儿小钱,三百两银子对别人来说是一笔巨款,但对她来说,不过是一点儿微不足道的小钱罢了,再说,她很喜欢听快嘴刘讲述的秦王和秦王妃的故事,还指着让快嘴刘继续给她说书听呢。

“冬儿,别啰嗦了,给他吧。”说着,弯起眼睛,又笑眯眯的说:“你这酒楼得半个月才能重新开张么?”

快嘴刘说:“是呀,您瞧,铺子都被砸烂了,算上采买材料,找工匠,少说也得半个月的时间才能修完呢!”

永嘉乐了:“那好,那这半个月,你每天去山上的文曦院一趟,给本县主说书听,本县主每天再额外打赏你二两银子,算是给你的辛苦钱!”

“好好好,小的遵命,小的一定照办!”一听有这么好的事儿,快嘴刘忙不迭的答应下来了。

......

处理好这边的事儿,永嘉坐着晓媚的马车跟晓媚回球场去了,她的车被叶宇轩的人砸成了一堆碎木头,修都修不上了,根本就没法坐人,而且,她现在也不敢回家,她踢伤叶宇轩的事儿家里这会子大约已经知道了,回去一准儿得被爹娘骂,还不如暂时先不回去,在外面避避风头。

于是,她自告奋勇的提出要教晓媚打马球,两人便坐了晓媚的车子,一起往球场来了。

......

叶宇轩被抬回去后,刚好叶大将军和乐庆公主从猎场回来了,刚进别院,就赶上宝贝儿子昏迷着被抬了回来,夫妻俩都大惊失色,一边一边儿打发人去请太医,一边手忙脚乱的解开儿子的衣裳检查他的伤势。

当看到儿子被踢得肿大如瓜的部位时,夫妻俩心疼的肝儿都颤了,叶大将军更是咆哮着把叶宇轩的几个随侍吼进来,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?

随侍哪敢隐瞒,遂从头到尾,把事情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,叶大将军听闻儿子竟然是被永嘉踢的,勃然大怒道:“岂有此理,这个腌臜泼妇,居然做出如此野蛮无理之事,看来,这门亲事咱们是要不得了!你一会儿就进宫去禀告太后,就说叶家要不起这样的悍妇。”

乐庆公主看到儿子的伤势后,心里也是埋怨永嘉的,这孩子,千不该万不该,不该对自己唯一的儿子下这么狠的脚,要知道,叶宇轩可是她唯一的儿子啊,她的后半辈子还得指着他呢!

但是,女人都是护短的,特别是护娘家人,所以,即便明知道永嘉做的过分,但是却容不得别人指责!

见夫君暴怒,她急忙祸水东引,把这件事儿都怪罪到晓媚的头上了,她不满的说,“永嘉虽然有过,但最可恨的还是那个楚王妃,要不是她她先不知廉耻的盯着咱们轩儿看,轩儿又怎么会恼火?不恼火,轩儿和永嘉又怎么会起龃龉呢?也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事儿了,说起来,这都是那个扫把星惹的事儿,说不定轩儿被踢伤命根,还是她挑唆了永嘉干的呢!”

跟在乐庆公主身边儿的胡嬷嬷急忙说:“正是呢,永嘉县主单纯,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,一定是楚王妃调唆她做的,不然,她断不会对自己的表哥下这么重的手。”

胡嬷嬷的妹妹是永嘉的乳娘,她自然得向着永嘉说话的,不然,如若永嘉犯了错,她的乳娘也有教导不利的过错,所以,为了妹妹着想,她巴不得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晓媚的身上呢。”

乐庆公主也这么觉得,永嘉是她看着长大的,那丫头虽然淘气,但是心地还是很善良的,不然她也不可能想要亲上加亲,所以,她的外甥女是不可能做出那么绝的事儿,一定是那个楚王妃挑唆的!

特别是当随侍说到最后,公子爷是被晓媚敲昏过去的后,乐庆公主更是认定晓媚才是整个事件的主使者,她愤愤的啐了一口,骂道:“呸,她是个什么东西?竟敢打我的儿子,以为她是个王妃就了不起吗?不行,我得到母后那里告她去,这会非得杀杀她的威风不可!”

虽说要去太后那里告状,但身为母亲,她到底不放心儿子,直到太医来了,检查了叶宇轩的伤势,告诉她叶宇轩并无大碍后,她才放下心来。

太医给叶宇轩开了药,有吃的汤药,也有敷的膏药,乐庆跟叶宇轩的奶娘两个亲自把他把膏药敷了,又把汤药喂进去,才倒出功夫找太后去告状!

这会儿,晓媚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这次事件的‘主犯’了,还在球场上跟永嘉挥汗如雨的打着,马球确实像永嘉说的那样简单,只要掌握基本要领,很快就可以学会的。

正当她学得起劲儿的时候,一位太后宫里的太监忽然来宣她,不用问,晓媚也猜到是因为叶公子和永嘉德的事儿,她匆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,就跟着太监走了。

......

到了太后的行宫,发现乐曦公主和乐庆公主都在,她们一左一右的坐在太后娘娘的身边,母女三人的表情都十分严肃。

晓媚小心的上前见了礼,太后板着脸,命她起了身,还给她赐了座。

坐定后,完颜太后才缓缓的说:“听说轩儿被永嘉踢坏了的时候你也在场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,兄妹俩好好的怎么就打起来了呢?”

晓媚见太后发问,站起身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向太后叙述了一遍,她打昏叶宇轩的原因,也如实的陈述出来了。

刚说完,就听乐庆公主冷冷的指责说:“楚王妃不用只捡好听的说,开始时,要不是你盯着轩儿看,轩儿又怎么恼火?他若不恼,他们兄妹又怎会打起来呢?”

当时,晓媚确实看了叶宇轩几眼,但也是因为她往球场里面走,脸正好朝着叶宇轩,叶宇轩长的又像她前世常在电视里看到的一个小鲜肉,所以才多看两眼的。

不过,那也是因为正好面对着他,不然,谨小慎微的她是不会贸然的盯着一个男子看的。

晓媚说:“公主误会了,当时妾身往球场里面走,脸正好对着叶公子,所以,就算是妾身不想看,也必须得看啊!”

乐庆哼了一声:“我家的小厮都说轩儿是因为被你盯着看才生气的,楚王妃就不要在狡辩了。”

一听这话,晓媚顿时笑了,死讥讽的嘲笑:“公主大概是以为府上的小厮是火眼金睛吧,隔了那么远还能透过妾身的面纱看到妾身的眼睛,真是让妾身长见识了。”

听出晓媚的奚落嘲讽,乐庆公主的脸上一红,刚要发火,太后不疾不徐的开了口。

“楚王妃说的没错,是轩儿矫枉过正了。”

老太太总算是说了一句公道话,晓媚感激之余,正要表示感谢,哪知老太太接着又说:“只是,楚王妃你身为长辈,论起来还是两个孩子的舅母呢,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打得不可开交却置之不理呢?我听乐庆说轩儿被踢伤了,永嘉的脸也被抽坏了,当时你若拦着些,何必弄得鸡飞狗跳,两败俱伤呢?”

绕了一圈儿,最后的过错还是被扣到晓媚的头上了。

晓媚被气懵了,口不择言的反问说:“太后以为,妾身有能力阻止叶公子和永嘉郡主打斗?您是不是太瞧得起妾身了?就因为妾身无疑中看了叶公子一眼,他就要把我这个舅母赶出球场去,妾身又凭什么能制止的了他们两个打仗呢?”

老太太被顶撞了,脸色顿时难看起来,说:“制止得了还是制止不了,总要试过才知道,楚王妃连一句都没劝和,又怎知自己制止不了呢?”

晓媚说:“妾身也有制止啊,要是妾身想置身事外的话,就不会及时把叶公子打昏了,若没有妾身打昏叶公子,永嘉郡主现在十有*已经被砸死了。”

闻言,乐庆冷笑说:“如此说来,楚王妃打昏我儿,我倒是该欠里一份人情喽?”

晓媚没有回答,不置可否。

乐庆公主的笑意更大了,她尖锐的说:“嗬,楚王妃还真是伶牙俐齿呢,明明是因你才引起的事端,经你的三寸之舌这么一说,好像什么事儿都怪我们,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,你这样不负责任,不承担后果,真的好么?”

“本来就没有楚王妃什么责任,是那个讨厌的土匪自找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