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好了!终于见面了!

晓媚激动的像个小孩子似的,捂着嘴巴瞪大了双眼,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。

穆采薇看到晓媚激动的要哭的样子,扬起唇角,温婉的笑道:“你是楚王妃吧,我们来大雍看望一位故友,没想到居然碰到了故人了,真真是太巧了。”

“能看到您,真是太好了”

晓媚激动的有点儿语无伦次了:“真的,我还以为,这世上,就只有我一个是那里来的呢,没想到还有你给我作伴……”

听到二人的对话,尺素和兰素面面相觑,不知所以?

穆皇后所说的‘故人’好像指的就是自家的主子,可主子什么时候跟她成为故人了?大晋距离大雍有万里之遥,主子连京城都为出去过,又怎能成为穆皇后的故人呢?

还有,主子刚刚说的‘那里来的’是什么意思?她就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,何来“那里来的”之说,这两个人到底在说什么?打哑谜吗?

那个被穆皇后称之为‘逸’的男子倒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神色,他矜贵傲然的站在塔栏边上,完美的侧颜带着几分慵懒散漫的,眼神一直罩在穆皇后的身上,眼神饿了宠溺极了,像是在看世间最珍贵的珍宝似的,薄唇边还带着一抹迷人的浅笑。

穆采薇水眸轻弯,意味深长的说道:“就只知道我一个就把你激动成这样么?要是知道还有别人,你会不会哭呢?”

晓媚一听,惊讶的说:“难道,除了你我,还有别人?”

说到这儿,她忽然意识到这些话让尺素和兰素听到不好,刚才由于太过激动了,她竟忘了让她俩回避了,也不知她俩往心里去了没有?

于是,回身道:“你们两个到下面去等我,等我嫩穆皇后说完话,就去找你们。”

尺素和兰素对视了一眼,却谁都没动。

让主子在这么高的高塔上跟两个陌生人在一起闲聊,她俩可不放心。

见她俩不动,晓媚有点儿恼了,脸色也沉了下来,严厉道:“叫你们出去,没听到吗?”

尺素道:“主子,您一个人留在这儿不合适,您就让奴婢们留下来吧。”

晓媚的眉头一皱,刚要说话,穆采薇忽然笑道:“看来,你这两个丫头倒是很忠心,不过,不用她们回避了,我们还有事,马上就要走了,顺便告诉你一声,你母亲现在正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养伤,她一切很好,请你不要挂念。”

一听提到了她心心念念的母亲,晓媚顿时忘了追问还有谁是穿越来的了,她的眼睛瞪大了一倍,上前一步,急切的问:“穆皇后,您看到过我母亲吗?她现在在哪?谁把他带走了?”

穆皇后缓缓一笑,道:“救她的人不喜欢被人打扰,你还是不要问也不要去找她,只留在家里静等好了,等她痊愈了,自然会回来找你,请你不必挂怀。”

听到母亲安好,悬在晓媚心中好几个月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,她双手合十,对着天空默默念叨:“谢天谢地,佛祖保佑,总算是让我娘化险为夷了,要是她真的出了什么事,我一定会受不了的……”

这时,一直没有静立在栏杆旁的男人忽然开口道:“薇儿,时候不早了,咱们走吧!”

穆采薇点了点头,转向晓媚笑道:“故人相见,原该多聊一会儿,偏我们有事在身,只好先告辞了,还请楚王妃珍重!”

晓媚心心念念的想见到穆皇后,这才说了几句话她就要走,她十分不甘心,赶着道:“咱们什么时候还能在见面?我有很多话想跟您说呢,既然您现在有事,我就不打扰了,咱们明儿再约好不好?”

穆采薇遗憾的说:“我们今晚儿就要离开,你要是有事的话,等几个月令堂归来时,咱们再聚。”

晓媚的心里虽然很舍不得让她走,但听到几个月后还可以再相见,便释然了。

“如此,请穆皇后自便吧,咱们几个月后再见!”她福了福身,向穆皇后说。

“嗯,后会有期!”穆皇后也答应了一声,跟她的男人手手离开了。

望着他们的背影,兰素喃喃的说:“终于知道什么叫惊为天人了!”

尺素也接着道:“也终于知道什么叫天造地设了……”

……

知道了母亲无恙,晓媚整个人都轻松了!

原本,她忍受着欺辱、排挤、暗算和歧视,坚强的留在楚王府,就是为了利用楚王妃的身份接近太后,调查母亲的情况,但是现在已经知道母亲安好了,她这个楚王妃的身份已然是用不到了,她不用顾忌什么了!

“走!回别院去吧!”

她一把掀掉了自己头上的纱帽,现在,她再不用怕被人看到脸,有损她楚王妃的清誉,也不用在乎别人异样的目光和指指点点。

老实说,带着纱帽还真是麻烦,看东西影影焯焯不说,风还总吹着面纱往她的脸上扑,凉嗖嗖的,难受极了。

兰素接过她掷来的纱帽,迟疑了一下,说:“王妃,还是带上吧,要是被人看见了不好。”

晓媚耸了耸肩膀,无所谓的说:“不好又能如何,大不了传到楚王府去,让他们把我休了,我求之不得呢。”

见晓媚浑不在意,兰素只好闭了嘴,捧着她的纱帽跟在她的后面下了塔,往车子去了。

此时,别院的车夫正靠在车厢上打盹,忽见王妃带着两个丫头回来了,急忙一个激灵起身去拾马鞭,无意中,余光扫到了王妃的头上,把车夫吓了一跳。

太过分了!

王妃竟然没有戴纱帽,就这么明晃晃的出来了,这塔下还有很多游人呢,就被人这么看去了,真是……太不知廉耻了!

在古代,女子是不能随便露脸的,在大庭广众之下随便露脸,就相当于现代的女子逛街没穿胸罩,会被人耻笑和谴责的,身份贵重的女人出门时更是注意,恨不能将自己包的只露两只眼睛才好,像晓媚这样大刺刺的把脸露出来,会被人看作是放荡和无耻的表现,是很为人所不齿的……

车夫沉着脸坐在车辕上,没好气的赶着车,路上在心里不知把晓媚骂了多少遍。

虽然只是个下贱的车夫,但作为一个封建思想的捍卫者,他决不允许女人有伤风败俗,寡廉鲜耻的行径的!

不行,待会儿一定得把王妃这伤风败俗,有辱门风的行径报告给太妃娘娘知道!

回到骊山别院,天已经黑下来了,又累又饿的晓媚简单的吃了点儿晚餐,就去空间里美美的睡觉了,差不多坐了一天的车,车夫赶的又不好,好像故意往坑坑洼洼的路上赶似的,把她的身子骨都要墩散架了……

……

此时,座位封建卫道士的车夫,已经快马加鞭的赶到了京城楚王府,隔着松鹤院的窗户,把晓媚今天的行径添油加醋的汇报给了尹太妃。

尹太妃一听晓媚居然出去逛街了,而且还摘了纱帽,把脸都给露出来了,顿时气得浑身都哆嗦了,嘴里不停的骂着:“丢人现眼啊,这个败坏门风的贱人,简直是无耻!下流……”

尹侧妃正好伺候在侧,一听晓媚犯下的错,阴毒的说:“母妃不用生气,其实李氏这么做也没什么奇怪的,都说龙生龙、凤生凤,老鼠的孩子会打洞,李氏的母亲是娼妓出身,李氏的身上流着她母亲的血,自然也是个轻浮下贱的胚子,王爷还得好几个月才能回来呢,怕是她耐不知寂寞,想红杏出墙了!”

柳侧妃捂着胸脯,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,说:“王妃怎么可以这样,她露脸了不要紧,咱们楚王府的脸可就因为她丢尽了,王爷往后还怎么做人?还有宜春郡主和宜夏郡主她们,马上就到许人家的年纪了,有了这样的事儿,谁还会娶咱们家的女儿呢?”

闻言,慕容春的脸红了,低下头小声道:“没人要正好,大不了春儿不嫁人,陪祖母一辈子!”

尹太妃本就被气得咬牙切齿、七窍生烟了,听慕容春这么一说,又心疼起来,她拍了拍慕容春的手,切齿道:“祖母怎会叫你们嫁不出去呢?等着瞧好了,本宫不会再给她丢人现眼的机会了!”

说罢,唳声吩咐道:“唤崔侍卫进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