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了一晚上的苦劳力,因为说错一句话瞬间回到了解放前,沈如龙简直就是苦逼青年的不二代言人。

连滚带爬狼狈的走出酒店套房,沈如龙身心受伤,简直不要太惨啊,然而这并不是他一天中最惨的。

所谓有了凄惨的开始,接下来的惨烈都将顺理成章。

沈如龙伤口还没来得及包扎,口袋里的电话响了。

“说话,咋了?”语气不善,态度强硬,沈如龙的好脾气都喂狗了。

警局打来的电话,当然是出事儿了,沈如龙脚趾头都想得出来。

“队长,局长来了,找你有事,你赶紧回来一趟。”电话那头的人说话语速很快,不光快,而且很紧张。

沈如龙忍痛按下电梯,“局长找我?有新案件了?陆乘风跑了?谁特么杀人了?”

“都不是,反正局长的脸色不好看,你赶紧回来吧,八成是大事儿。”

“好,我现在回去。”

沈如龙扫一眼胳膊,一块淤青,一片血迹,拉下衬衣盖住,一会儿衬衣就被血水湿透了,尼玛,女人都特么是什么物种!

C军区。

程远航和王天星几乎同一时间走到行政大楼的楼下大厅,不远处白若初和宙斯跟他们有意保持了一段距离。

王天星吭了吭,“程副官,你还行吧?”

程远航余光看到了白狐,眼神停留了几秒钟收回来,“我什么时候都行,就没有不行一说。”

王天星大拳头捶捶他的胸膛,哥俩儿好的呵呵笑,“我看白狐好像不是特别好啊,失恋对女人的伤害挺大的,她心里肯定是舍不得你。”

程远航抄起军帽劈头盖脸袭击王天星,“一大早触霉头,没话说就闭嘴。”

所谓的情伤和禁区,自己哭的死去活来夜不成寐,别人评价一句就能触到底线,引发勃然大怒。

程远航是失恋晚期,无药可医,王天星显然不懂行情。

“靠,哥们为你好,那啥,我帮你打听过了,白狐的新男友,是君临天下的公子哥儿,丫是庞君侧的侄子,过去几年一直在国外发展,最近才回国,正八经的土豪。”

王天星说完,啪嗒狠狠打了自己一个大嘴巴!

日!

说点啥不好,说的都是伤口上撒盐的话!

你特么的不是作死是什么?

程远航的脸都成长海草了,“天猫!你个孙子,啥意思!你特么的啥意思!”

王天星双手抱住脑袋,“不是……我没别的意思,就是单纯的提醒你一下,那啥,我没有打击你的意思,天地良心!”

此时,不少开会的官兵都陆续来了,军衔较低的人时不时的敬礼问好,程远航面无表情的点头回应。

一拨人走掉,程远航摸了把口袋,从里面掏出烟盒,点燃一支香烟,“天地良心?老子看,最没有良心的就是特么的天地。”

得,人一失恋,世界大乱,咋安慰都是伤口撒盐。

王天星干脆不吱声了。

宙斯看看白狐,又看看黑熊,锐利的狗眼在两人之间灵活的打转,用前爪子蹭了蹭白狐的军裤。

白狐附身揉了几下宙斯的毛,“想去吗?”

宙斯哈赤哈赤喘气,眼神儿依依不舍的定在程远航身上。

白狐鼻子酸酸的,抚顺宙斯的毛,拍拍它的脊背,“想去就去吧,时间不多了,好好跟他道个别。”

宙斯好像听懂了人话似的,四条腿飞快的交错奔跑,一会儿黑色的狗身影就在程远航身边卖萌讨巧了。

程远航看到宙斯,漆黑的脸色总算有了点肉色,激动得连烟都摁灭了,蹲在地上抱住宙斯的头蹭自己的脸,“好儿子!你想我了?”

宙斯温顺的任由他摸着亲着,红色的舌头在他脸上添了添,用狗的方式表达对他的好感。

王天星长吁短叹,“狗……是好东西,比人还重感情,程副官,要不然宙斯给你得了,离婚还有孩子抚养权呢,以后宙斯要是跟了你,保不齐还能挽回一段感情,靠谱!”

程远航不搭理他,大手一遍一遍帮宙斯顺毛儿,“儿子,爸爸以后不能陪在你身边了,你小子别把我给忘了,回头爸爸一定把你和你妈追回来。”

王天星想呕血。

三爷和盛夏来了,三爷的黑色军车停好,打开车门迎接盛夏下车,两人说着聊着。

盛夏远远就看到白狐一个人在边缘地段杵着不动,推了推三爷的手肘道,“三叔儿,我去看看她,你先过去吧。”

三爷余光打量白狐,“你去干什么?打扰她思考人生?拉倒吧,跟我走。”

盛夏拽一下三爷的军装下摆,“三叔儿,白狐好歹也是部队的女兵一员,而且是你的部下,总不能真的把她当成外人吧?”

三爷手臂一扫,把盛夏给扫自己臂弯内,“我就是不把她当外人,才给她时间和机会,让她自己想清楚,有些事儿别人都帮不上忙,必须自己想清楚了,琢磨透了,你管好自己就行,少操闲心。”

“我是发扬风格!关心同志!”

盛夏从三爷的臂弯里扭头回望白狐有些孤寂的身影,绿色的军装穿在她身上,突然有了格格不入的寥落感,同为女人,盛夏明白她的滋味儿。

她跟飞鹰的人保持距离,因为尴尬也好,为难也罢,抹不面儿也行,盛夏打心底对她讨厌不起来,也许是内心深处还歉疚白松吧,连带着心疼白狐。

三爷温热的手掌扶正盛夏的脑袋,“别看了,脖子拧断了。”

“切!你们男人就是绝情!”

“操,谁先绝情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