隐约可以察觉到的细微的窸窣声音,就像一只死神的手一把扼住了咽喉,只需要轻轻的一下便可以让人彻底毙命!

盛夏浑身僵硬,她两只眼睛都瞪的大大的,绷紧成了一个石头雕像,她知道自己如果稍微动一下,等待自己的也许就是万劫不复。

所以她使出了全部的勇气抵抗疯狂跳动的心脏。

大爷的,玛德!

这里是四楼,怎么会有这种玩意儿!

麻痹的!

万一是有毒的,她岂不是马上就挂了?什么连遗言都没办法留下。等等,盛夏脑袋里突然想到了上次被绑架时,她以为自己的要死了,所以给三爷在集装箱里面写了字。

不知道三爷看到了没有。

玛德,都什么时候了,她特么的在想什么玩意儿!

盛夏穿着衣服,那细长的玩意儿爬上她的手臂,不再冰凉,但是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就压在手臂上。

借着清幽的月光,盛夏瞪大比铜陵还要惊恐的眼睛,看到了那个东西的身形,它的身体像一根两只宽的绳子,狰狞的头正对着她的方向,似乎正在寻觅什么。

盛夏的后背早已经湿透,手心里也被汗水彻底的打湿,黏糊糊的很不舒服。

简沫茵早就吓傻了,煞白的脸没有一点点血色,季度的紧张和恐惧甚至让她忘记了怎么呼吸。

手指掐着自己的大腿,手指头几乎要嵌入皮肤,掐的腿上的肉往下凹陷一个深深的坑,可是她已经察觉不到疼痛。

盛夏脑门上冷汗涔涔,怎么办?怎么办!

打蛇打七寸!

老祖宗传递下来的警世名言突然在盛夏聪明的脑袋瓜子里炸开,盛夏心里一直一直念着七寸,七寸,她要怎么打七寸!

玛德,她接受过那么多变态的训练,而是没人训练她怎么搞定这个丑陋到恐怖的东西!

伸手也许会死,但如果不伸手,任凭它攻击进来的话就死定了!

脑袋里不过电光火石一瞬间的恍惚,盛夏迅速的做出决策,她要跟它战斗一场!

迅速冷静下来,凭借军人的敏锐和特工的冷静,盛夏估摸了一下七寸的位置。

“嗖!”

盛夏一只手突然闪电般冲着那东西抓过去,一把攥住它冰冷的身体!

抓到了!

那东西被盛夏拽在手里,身体开始蜷曲、收缩,拼尽了力气要挣扎,同时用力探头要去咬盛夏的手臂。

盛夏腾地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,床板被盛夏压的咯吱作响,盛夏顾不得许多,一个翻转跳下来,一手掐住它的脖子,一手去捞东西!

“开灯!”

盛夏大喊一声。

好在简沫茵是军人,听到命令的声音几乎是惯性的按下开关——

随着室内的灯盏亮起来,突然打量了盛夏手中正在狰狞的做着蜷缩运动的纤长毒物。

盛夏从桌子上抄起练习臂力的哑铃,右手拽着那玩意儿在地上使出吃奶得劲儿一甩!

“啪!!”

拿东西被盛夏重重的摔在地上,发出了清脆的声响,旋即,盛夏举起哑铃对着那东西的头——“哐当!哐当!哐当!”几乎没有一丝间歇,盛夏狠狠砸了三下。

盛夏了解这种东西的属性,就算把它们拦腰斩断,它们的肢体也会寻找到断肢,玛德,实在是恐怖到惊悚的怪物!

但是砸碎脑袋就不一样了,一旦把脑袋砸碎,它就会彻底死亡。

时间好像被人按下了暂停键。

房间安静了,两个人傻傻的四目相对,两人的眼睛都拼命的瞪大,瞪大到无法再大。

一滩鲜血在地板上涌流,那玩意儿在地上垂死挣扎了一会儿,身躯和尾巴吃力的蜷缩不止。

盛夏手里还死死的握着哑铃,上面沾了不少血。

过了一会儿,盛夏终于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,胸脯因为肺活量突然变大而剧烈的起伏。

简沫茵咽下一口冷气,浑身瘫软的坐下,双腿都在发抖。

女兵的心理素质虽然强大,可是怎么说也是女人,女人天生就害怕这种东西,何况是突然在大半夜爬到床上的!

就算彪悍如盛夏,也被吓得魂飞魄散了。

终于,一场噩梦以地上的东西彻底的停住了挣扎结束。

盛夏的手突然一松,哑铃哐哐砸在地上,她浑身突然一松,一屁股坐在地上,傻乎乎的咧了咧嘴巴。

“简爱,我厉害不?”盛夏傻呵呵的蹭了蹭脸上的冷汗,看得出来她神色间依然留着刚才的恐惧。

简沫茵是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的,她怔怔看着盛夏,嘴角泻出一丝几乎是惯性般的笑容,“嗯,厉害……很厉害。”

盛夏呼出一口气,怕拿东西再死灰复燃,用给了它一下子。

这会儿,丑陋的毒物脑袋已经稀巴烂,血浆喷了一地,彻底的变形了,脑浆也喷了一地板,弄脏了好大一片。

“简爱,你觉得正常吗?”盛夏终于恢复了理智,她看着那个死去的东西,倾斜嘴角问道。

简沫茵摇头,“不正常,北方很少有这个东西,而且就算有,也不可能爬到四楼,太不正常了。”

盛夏点头,“对,我也觉得不正常,所以只有一种可能,有人故意弄了这玩意儿来吓唬咱们,或者想弄死咱们。”

简沫茵咕嘟咽下口水,“这东西有毒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