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夏把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在睡袋里,捂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从冻僵的状态中回过魂儿来。

尼玛,这个破地方她真的不想再来了,所以这一次,不管他们的敌人是人还是妖怪,都必须一网打尽!必须!一网打尽!

小小的身板儿蒙在被子里,连脑袋都没露出来,玛德,她只想在被窝里睡到天荒地老不出来。

黑暗中,盛夏摸出手机,按了了键盘,绝望的发现居然没有信号,嗷嗷,没有信号啊。

不是说国内的通讯公司做的很牛掰吗,不是说深山老林都有信号的吗?为毛没有?信号这么差还收费那么贵,简直不要脸!

太特么的不要脸了!

盛夏正在吐槽通讯公司,帐篷传来了一阵脚步声,步伐沉稳有力,每一步的大小和力道几乎差不多,这么高的技术不是一般人有的。

啊咧?难道是三叔儿?不会那么巧那么有缘分吧?

咦?对啊,盛夏把鼻子贴到睡袋的棉被上深吸一口气,被子虽然是簇新的,但是上面还是沾染了三爷特殊的味道,没有了烟草味道,三爷身上的雪松木香气息淡淡的留在上面。

盛夏把被子往下拉了一点点,眼睛只看到了两只黑色的军靴,她刚想再看看,有一个人跑过来。

“三爷,你昨晚上一夜没睡,一会儿的会议我先扛着,你睡一会儿吧,晚上二爷过来,恐怕又要忙到很晚了。”

王天星的声音。

盛夏手指紧紧地揪着被子的一角,心疼的抽抽,三爷为了接她,一晚上都在忙,来回折腾了大半夜加大半天,算算时间,三爷至少三十个小时没有睡觉了。

想到这一点,盛夏的心猛烈地刺痛,抿着嘴唇骂自己,苏盛夏你个魂淡,嘴巴里说爱他,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,你做的这些事哪一点像爱他,你就是在作死的伤害他!

盛夏懊恼痛苦的攥紧了拳头。

“嗯,我去睡一会儿,两个小时后把会议记录给我。”

“好。”

接着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,盛夏吓得往被子里躲了躲,妈呀,一会儿被三爷看到怎么解释?

怎么解释啊怎么解释?

三爷的脚步越来越近,噗一声,脱下来的厚重外套被三爷丢在了椅子上,接着从被子的缝隙里,看到三爷修长的手指在解鞋带。

卧槽,卧槽,她男人简直太帅了,解鞋带的动作都那么帅,看的好激动,热血沸腾啊!

吱嘎一声,三爷坐在椅子上脱下了鞋,趿拉拖鞋朝睡袋这边走来。

三爷撘眼看着睡袋,蹙了蹙眉,他的睡袋打开了?

盛夏紧张的咬住了自己的手指,嗷嗷嗷,好恐惧啊!

三爷附身,深邃的眼睛看一眼谁带的轮廓,嗖地声音冰冷,“出来!”

尼玛,这么快就暴露了。

盛夏咧咧嘴,小心的睡袋的一角,从里面探出了一张粉嫩可爱的脸蛋,小脸儿的一半儿掩藏在里面,突出了两个大大的眼睛,她眉眼弯弯,傻乎乎的乐呵,“嗨,三叔儿,又见面了。”

三爷倏地眯眼皱眉,“你怎么来了!”

盛夏笑嘻嘻的打混,“变成蝴蝶飞来的,所以变成了蛹,等春暖花开还会变成蝴蝶的。”

蛹?说的是她现在包在睡袋里的样子吗?

从外形上看的确想个大大的蛹,尤其是她的小脸儿,就像儿子偶尔看美国动画时蹦出来的卡通人物。

“胡说八道!到底怎么来的?”三爷就这么蹲着,目光俯视盛夏水汪汪的大眼睛,小丫头胡扯的时候,眼睛转动的速度很快,两只琉璃大眼睛可爱的脑心挠肺。

盛夏傻乎乎的乐呵,“三叔儿,我发现你的反侦察能力减弱了,我这么大的活人坐在你的直升飞机上你竟然没发现?”

三爷的眉头皱的更深,本来就冷的空气,有降温了。

盛夏哆嗦求饶,“三叔儿,你不睡觉吗?先过来睡吧,我已经把被窝暖好了!我说话算数哦,你摸摸,软乎乎!”

三爷一肚子的火,但是被小丫头这么一闹,反而怎么都气不起来,“嗯。”

盛夏的身材瘦小,三爷的睡袋是超大号的,所以她把自己塞进去也不会太拥挤,而且,三爷拉开拉链,侧躺进去,盛夏忙小猫儿一样窝到了三爷的怀里,和三爷贴在一起,蜜蜜的黏着。

三爷拉上拉链,两人就这么封闭在谁代理,呼吸交织,体温交换,心跳合着心跳。

三爷搂搂盛夏头,将小丫头的脑袋靠近了胸膛,下巴搁在她脑袋上,“在直升飞机上蹲了一路?”

“一开始是蹲着的,后来腿麻了,就坐在地上,坐来的。”

三爷有些不是滋味,“怎么不喊我?半路上我总不能让你回去。”

盛夏弯了弯眼睛,“我想的,可是我怕我说了你再返航,你担心我,我知道的。”

三爷没再说话,呼吸沉沉的,均匀的绵长。

过了会儿,三爷道,“乖,好好睡。”

“嗯。”

盛夏在飞机上睡了,可是这一路的折腾,她也累了乏了,窝在三爷怀里,踏实的进入了睡梦。

……

徐婉写完了新闻稿,烤着暖炉,身上是热腾的,手也是热的,她看着没吃完的兔肉,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的作用,她留下来的都是腿上的嫩肉。

写完稿子,徐婉准备拿去发出去,帐篷又被人打开了。